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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职/霸图]队,友(13)

-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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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经理效率奇高,人一聚齐就开始订饭店,没落下间谍方锐,再叫上几个主要的部门负责人,一群人浩浩荡荡地横穿大厅。张新杰把担忧咽进肚子里,然而墨菲定律不是忽悠人的,越怕什么越来什么,果不其然,他们目标太大,就这么被粉丝缠住了。

       #盗贼潜入霸图#分分钟上热搜,一拨人等着老韩队长痛虐犯罪分子,另一拨人催着赶紧报警立案,结果一点开图片,好么,各种角度的抓拍,霸图全员VS方锐大大,下面评论里全是在问饭店名称的,零星几个热搜说,方锐大大打不过啊,还是快撤吧。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张佳乐晚到,躲过一劫。他在霸图复出的官方消息还没放出去,如果被粉丝抓个正着,其结果恐怕不尽如人意,于双方而言都是晴天降下的霹雳。张新杰趁乱给他打了一个电话,提醒一声总胜于遭遇突袭。

       霸图从来不以曝光度招揽粉丝,反倒把隐私的界限画得格外明显。第六赛季时有人在微博上扒前副队家女儿的学校,结果早已退役的副队长还没说什么,老板就把电话打到宣传部的办公室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其后措施不一一赘言。

       显然这个传统延续到了现在,韩文清起初还一起合影,后来就开始皱眉,他可不是什么严格意义上的好男人,耐心磨没了都懒得伪装一下的,经理只好跑出来感谢大家,以示停止,这群人才得以进入雅间。

       张佳乐到达的时候已经上完凉菜了,他把帽子一摘,脱下长袖外衣就开始喊热,旁边的方锐拿起转盘上的一瓶冰镇啤酒,怂恿道:“来点?”

       大家都是熟人,又是不涉利益的聚餐,没什么迟到者自罚三杯的说法,方锐本来只是开玩笑,张佳乐却一把接过去,熟稔地开酒瓶倒酒,方锐一见对方来真的,自己先怂了,转头问林敬言:“我是不是干了不该干的事?”

       林敬言却反问他:“你上次喝酒是不是去年夏天咱俩那次?”

       看来林敬言一转会,就连阵营都变了,方锐以前被他护着,现在这上风上水的好地方没了,惊道:“你想干什么?!”

       “够久了,”林敬言招招手接过那半瓶酒给他倒了点,“不练就不会喝了。”

       方锐火速转变战略,这次他向张佳乐求助:“不是我的锅吧?”

       张佳乐也爱玩,仗着自己比他大几岁,故作严肃道:“是乐哥自己想喝,乐哥不想喝你们小年轻是劝不动的。”

       这矛盾就从前队友转化为年龄上的阶级矛盾了,一众人等纷纷看向韩文清和林敬言。

       难得有段休息的时间,再加上霸图在这个夏休期的改变,还不知道下次能这么毫无压力地聚在一起会到多久之后,左劝右劝,嘻嘻哈哈闹到最后,一桌大老爷们谁也没能逃掉,只有法务一位在吃药期的负责人滴酒未沾,同事们纷纷开玩笑说身他兼找代驾和开车的重任,维持清醒是为了拯救全霸图。

       的确是都喝多了,各分阵营,敢说囧事,也敢吹牛皮,对面白言飞正大着舌头向秦牧云吐槽自家父母为了逼婚而采取的种种壮举,张新杰垂着眼夹菜,旁边的张佳乐正和韩文清说话。

       韩文清喝红了脸,好在还有酒品,只是坐在那里,间或“嗯”一声,也不知道被酒精泡过的头脑里在想什么,整个人迟钝得厉害。

       倒是最早动手起酒瓶的张佳乐有点晕乎了,眼神发飘地盯着转盘,和韩文清有一搭没一搭地忆苦思甜。

       “我还记得第一次见你的时候,还以为你是在哪个健身俱乐部里上班呢。”

       “没有。”

       “后来一问,年纪居然比我小。”

       “差不多。”

       “那次开车去大理,你说还要去呢,怎么后来又不去了?”

       “……哪次?”

       “哎,你还记得不?那次,那次咱俩一起去开黑,结果碾压得太狠了差点被人围殴。”

       “嗯?”

       “还有揍老韩那事!哈哈,他还不认输,也不看那时候百花多厉害——”

       “霸图厉害!”这次韩文清反应过来了,把杯子往桌上一敲,非要争个高低不可。

       张新杰总算听懂了,张佳乐这是喝上头把韩文清认成孙哲平了,幸好韩文清自己也不清楚,要不一听这事,又得拉下脸来当黑历史来看。

       要说这对搭档,张新杰也很是头疼过一段时间,他没有叶秋那么丰富的经验,辅助韩文清应对繁花血景只能靠强攻,可是孙哲平也是个越来硬的就越能打的大神,所以他第四五赛季碰到这两位从不敢掉以轻心,掉血快就要及时刷技能,还要顾及整体局势,APM比其他场次高出一截,一场下来总要抹一把汗再平复心跳,这才能看上去游刃有余地走出比赛席,可想而知,当年韩文清单挑这两位,双方都不太顺利。

       再回过神时,张佳乐已经在和韩文清声称“乐哥罩你”了,摸哪儿不好,还一定要摸韩老虎的后脑勺,这画面真是惊悚。

       直到有一位工作人员的妻子打电话来问怎么还不回家,这场放纵才得以结束。一群人相互搀着下了车,张新杰和特地跑回俱乐部送人的老板说再见,这才算告一段落。

       后来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床,林敬言套不出来方锐住哪儿,索性直接把他拐回自己房间,被亲民的经理感慨了好几句“套路”;张佳乐的酒气大概随说出的话一起散了,好哄的很,往床上一躺还知道拽被子,翻个身就睡着了。

       倒是韩文清……张新杰那叫一个发愁。

       他自己也喝了酒,不太多,只是脚踝有些软,他能感觉到自己高涨的兴致和表达欲,但因为还没到临界点,所以没有因此显得很醉。可是韩文清就不一样了,他话少,崇尚一口闷,喝的时候不知深浅,现在两个人看上去都像是很清醒的样子,张新杰却知道,如果他不拉住韩文清,对方就要左脚绊右脚地走S路了。

       头疼啊。

       不仅头疼,还心疼。

       韩文清难得心情好喝点酒,喝完又不给力,纸老虎一个,回了房间还没来得及开灯,第一个动作就是推开卫生间的门。等张新杰在一片漆黑中打开房间所有的灯时,韩文清已经扶着洗漱台往马桶里吐东西了。

       吐过这一阵之后他还知道用凉水漱口洗脸,然后乖乖站稳。张新杰没办法,拿凉毛巾给他擦脸,韩文清格外狼狈,脸颊和眼眶红成一片,呆呆看了一阵后突然抓住他。他的力气没大没小,两个人撞到墙边。明知道没什么用,张新杰还是又拿毛巾抹了一把他的脸:“该醒酒了。”

       韩文清说:“走,回家。”

       “这就是在宿舍。”

       “不,回家!去看他们——”

       和醉汉没法讲道理,就连逻辑里最基本的时间线都是乱的,张新杰不知道他想说哪茬事,听得直皱眉。

       韩文清迷迷瞪瞪的,反倒抓过那块湿嗒嗒的毛巾,顺手就蹭到他脸上:“疼不疼?”

       张新杰忍着脸上的一片凉,居然还认真地和他讲道理:“你轻点蹭就不疼,别把水弄我身上。”

       韩文清只听见了前半句,问:“……你傻啊,不知道躲。”

       张新杰无语道:“我躲了你蹭谁去。”

       韩文清又蹭了几下,含糊地说,都打肿了。

       这次张新杰没说话,他终于知道韩文清在说什么了,两个人呆呆地站了会,韩文清眼皮越来越沉,眼看就要打瞌睡了,湿毛巾“啪”地一声掉进一旁的浴缸里,张新杰才有所动作。

       片刻后他扶着韩文清往卫生间外面走,暗自笑了笑,低不可闻地说:“值。”

       一群醉汉全线掉线,连工作都开展不起来,张新杰早上起来没什么不良反应,照旧晨跑锻炼买早饭,平时多少有几个人的餐厅空空荡荡。张佳乐宿醉头疼,接过早饭的时候感慨霸图“人权满分”。张新杰看他怏怏的样子,建议道:“我那还有蜂蜜……”

       张佳乐直摆手:不用不用,谢谢,我缓缓就行。

       他蔫蔫地躺了会,神色萎靡地感慨道:“喝酒坏事啊。”

       不等张新杰那些科学又讲究的说法,他又道:“我今天早晨愣是给哭醒的,简直丢人。”

       张新杰想起他昨天晚上说的那些话,思忖了一下,没有打断他。

       张佳乐收回望着天花板的视线,用胳膊遮住眼睛,深深地叹一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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