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韩张]真是没眼看了
-张新杰生贺。实在是不知道怎么表现它的特殊性，最后决定把第一篇非原著背景的同人码出来了。然而……其实通篇看下来实在是_(:з」∠)_
-并不是一个高大上的设定(哭晕在厕所23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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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听说没有？对面来了个新人。”
苏沐橙踮起脚尖，把一条中华推进货架柜子。站在她旁边的叶修心不在焉，一手锁上店门，一手掐着把烟屁股摁在烟灰缸里：
“新人也是小伙子吧？呵，就老韩那张黑脸，哪儿有小姑娘敢来——”
嘉世是家烟草专卖店，就开在荣耀街上，这家老板叶修是个好招惹人的主，倒不是正儿八经地挑衅，就是时不时地放个嘲讽，偏偏又次次直戳要点。
出了店门，一街看过去，都是开了多年的旧店，不怎么走时尚风，打的是信誉的招牌。街上常驻的店家彼此相熟，高兴了凑个热闹，遇到难处了就互相帮帮，哪家店有个什么事，不出半天传遍了荣耀街。
要说嘉世这名字也有够霸气，问题是它对面那家快餐店的名字更霸气：霸图。叶修曾当着他家老板挑刺：你这是快餐店？这不明摆着就是个拳馆嘛。
伪拳馆真快餐店的韩老板冷哼一声。
叶修见过苏沐橙说的那个小年轻。他出门回来的时候，正看见一个学生样的年轻人和霸图的季冷站在店门口说话。
那年轻人看着白白净净的，鼻梁上架着副规矩的眼镜，一直在听季冷指指点点地交代什么，看上去话不太多的样子。
叶修擦干净柜台的玻璃，突然问苏沐橙：“是不是跟你一样，大一新生，想打个工攒点零花钱？”
苏沐橙估计了一下那年轻人的年纪，猜测道：很有可能。
“可别提了，”李艺博屈起食指敲了敲柜台，“右边右边，原来那种就行，两盒，多少钱？哎我跟你说，这小伙子啊，是真能折腾啊！”
刷着手机的叶修接上一句：你说。
刚进霸图那年轻人叫张新杰，果真如苏沐橙猜着的年纪，是个刚来本市上学的大学生。
韩老板有自己的正经工作，开店是因为有余钱，没想到在主业之外，一开就开了这么多年。但是就事实而言，他本人还是很少到店里的。
听说有新的临时工来，韩老板在电话里约了个面试的时间。听筒那头的人语气平平淡淡的，应一句“好”。
韩文清手头还有工作，急匆匆到了店里的时候还是迟到了半个小时。
那学生腰背绷直地坐在店里，背影不至于僵硬但是也说不上柔和。
相似的人总是带着莫名的相熟感。
“挺硬的人。”韩文清这么想。
不成想，他刚坐下来——
“您好，我叫张新杰，这是我的身份证。我想打一个月工。”
“好，聊一下情况吧。”
“我有三件事想和您沟通。”
“你说。”
“第一件事，我看了贵店提供的合同，存疑的地方已经被我用铅笔标注在上面了，希望我们能详细聊一下。”
韩文清扫一眼那份用过无数遍、现下已经被勾勾画画得像份小学生作业一样的格式合同：“……好。”
“在这之前，我想说一下另外两件事，为了我们能更好的相处，也为了贵店能够更好的发展，希望您不要介意。”
“直说就行。”
“其一，贵店的许多细节还可以做到更好。如果我被录用，希望您能允许我在某几方面有变动的空间。”
韩文清压下抽嘴角的欲望，回答说，可以。
“其二。虽然有些越界，但是我还是希望您能……”
这人的整体风格太过明显，刻板端正，韩文清只消动动脑筋就知道他想说什么。
果不其然。
“还是希望您能遵守时间。”
张新杰说。
李艺博把一沓干净托盘放在前台的时候，正听到这句颠倒了位置的要求。他手里的盘子丁零当啷地砸在石制桌面上，集齐九声成功换得一位客人的张望，集齐九位客人的张望成功换得韩文清的黑脸一张。
二十分钟后，霸图上下清扫的前台的后厨的正式的临时的员工都听说了个事：
新来的那小临时工疑似老板亲戚，还是和韩老板的父母同辈的那种亲戚。
——什么，你置疑？你置疑那你去和迟到的韩老板聊聊时间吧。
李艺博重新擦洗着托盘，面无表情地回应道。
“你知道我们店汉堡的面包片都是从外面进的吧？送到的时候都是一包一包的。过去我们收货都是数包数，这小伙子是数片数啊！多少个上半片多少个下半片那种！哎你看过那种喜剧没？就是那种吝啬的老板娘突袭查岗——”
“就你们老板那张脸，还老板娘？”
“……你还真别说，我们老板就是光棍。”
张新杰同学的到来如同一场春风——春天里带来沙尘暴的那种风，席卷了霸图上下。
这人烤面包片不需要计时。
这人炸鸡排不需要摁秒表。
这人挤的沙拉都是等量的。
这人总结了个经验，每周一，中午十点四十分到十二点半，是就餐人数最多的时间段，也是霸图最为忙乱的时间——简直就是场灾难的那种忙乱。在这个特殊时间里，百分之七十到百分之八十的人会选择打包，这一部分人中，六成的人住在荣耀街后面的那家小区。
季冷一脸惊悚地看着前台副桌上整齐地排着的外卖袋，心说，这特么真是弄了个老板娘回来啊，就这追求效率的劲，跟拼了命给自己家赚钱似的。我们店长都没这么着急。
面前七八张小票一溜摊开，被评价人手脚利索，划掉已经配好的菜品、把盒子放进袋子、打结、递出去、把用过的小票戳在钉上。
和乱成锅粥的后厨完全不同。
混乱之后，难得的没有因为前台后厨交流不当而多做菜，季冷心情极好，拍拍张新杰的肩：“来，吃饭。”
张新杰腿都站软了，他揉揉发酸了的肩膀，有点不好意思地说：“那个，前辈……”
季冷在后厨摆开桌子，招呼没有值班任务的员工吃饭，回应得不太专心：“嗯？”
“我以后能不能……”张新杰盯着地面，“能不能十点吃午饭？不用麻烦你来做，我自己做一点就好。”
“行啊，完全可以。你一点的时候再跟着我们吃一顿也没事。”
于是某张姓新人开启了每天两顿午饭的节奏。
许久以后，韩文清曾在某次情事后提起这码子事。张新杰酸软得不想说话，早已泛红的脸色看不出是不是又红了一层，他无奈又尴尬地打发问题：“累，饿。这两个是一起的。”
韩文清俯视他，想了想，问：“那你现在累不累？”
张新杰无语。
——累？那就是饿了。“饿了”可是有好几个意思的。
——不累？不累躺在床上盖被聊天？你仿佛是在逗我。
“往那边挪挪。烟灰别往地上掉啊，要不一会儿沐橙还得扫。”
蹲在嘉世店门口台阶上抽烟的韩老板受到了连击伤害。
韩文清听说自己赚了。
原因是他招进来了个既能收银又能做菜还能打扫外加能当门面的年轻人。
荣耀街上微草小学的校长王杰希曾向韩文清打听：“就你们店里那个小年轻，为人处世未免太端正认真了，这样不好——他毕业之后有没有意向当老师？”
韩文清那几天天天往店里跑，除了在店里打理就是观察张新杰。
这人还真是实打实的认真。
——的确是挺好的。
季冷怕把锅底给烧漏了，伸手关了火，然后戳了戳把菜炒糊了的韩老板：“这个……做人要大方，万一被人当成痴汉了就不好了……”
后来这句话莫名其妙地就传了出去。
过了没几天，韩文清感觉到，在自己进出店面的时候，总有不太正常的视线落在自己身上。
又过了没几天，垂着头耳朵尖通红的张新杰突然拦住他：“受大家的嘱托，我有一点事情想和您聊一聊。”
韩文清：你说。
“我听说您在追一个店员。”
韩文清的“啥？”还没说出口，张新杰又加上一句。
“虽然是我们店里的，但是还是希望您能有所克制。”
被店员定性为痴汉的韩文清想打架：扯淡，明明不是这样的！抛开前提不谈，他深有一种自己的权利受到限制的不甘心感：“就算我有想追的，我也没很放纵很高调。”
张新杰不在理，他不自然地正了正自己的帽子，只能底气不足地打感情牌：“有店员说，您总来到店里，大家都很有压力，这会影响到店员们的工作热情的。”
韩文清感受到了满满的嫌弃——明明在这人来霸图之前没有过啊！
他愈发不甘心，问罪魁祸首兼传话的：“你也会有压力？”
张新杰终于抬起头了，他推推眼镜，态度端正：
“没有。关于你，全店，只有我一个人，感觉没有压力。”
几步开外，一个偶然路过的店员姑娘只听到了最后一句话，明明是用来施加压力的总结，结果被砍了前半截，就成了带有表白意味、祈使色彩的陈述句。
震惊的女生快步离开现场，一把扯住另一个店员附耳上去。
“这俩人……真是没眼看了，说他们没在一起我都不信！”
季冷卷起报纸把柜台拍得啪啪响。叶修颇为无语：“别敲了。是不是快到你值班的点了？迟到了被新人提醒时间，怪丢脸的。”
季冷一脸幽怨，甩门而去。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霸图开始传一个说法，范围从店员扩散到熟客又扩散到了整条荣耀街：韩老板和那新人，在一起了。
信息量有点大啊。
原因，你不知道？韩老板看上了他们店一个店员，那小店员还承认过，自己是唯一一个不怕韩文清的。
偏偏当事人毫不知情，韩文清习惯了考察期间的进店频率，虽是减少了次数但是还是会有进出；再加上习惯动不动就瞄一眼张新杰，韩文清越来越觉得不对劲。
为什么张新杰对我的时间限制比别人严？
为什么又有高中的小姑娘趁着等餐的时间偷看张新杰？
为什么总有外卖指定要让张新杰去送？
为什么店里一群小女生天天围着张新杰转？
如此云云。
韩老板到底忘了一件事：为什么自己总盯着个小新人看？
跑偏了的韩文清一边把失手磕裂了的碗包好丢进垃圾桶里，一面想：虽然这小伙子长相挺平凡，仔细看还是挺顺眼的，再加上做事又利索……
瞄一眼走神的韩老板，把餐碟收拾到后厨的姑娘甲悄声对乙说：“刚才！就刚才！新杰被老板盯着那会儿，我看见他耳朵又红了！我看人就是准！赌不赌第二局？最多多久他们就会在一起——”
“算我一个，一根老冰棒，我赌一周。”
不知道从哪儿出现的李艺博突然小声插进来一句。
季冷没说话。
妈的，全店都知道了。
这俩人，真是没眼看了。
“老板老板！有没有奖金？”
霸图提前打烊，一群店员凑坐在一起等晚饭，后厨的抽油烟机正在连续地运行。有姑娘见韩文清心情好，就大大咧咧地打趣他。
韩文清颇为无奈：“有有有。每个人都涨工资。”
张新杰又附加道：明天歇业一天。
第六感这玩意不是盖的。张新杰第N次发现自己被韩文清盯住的时候，第N次红了耳朵。
其实在最初的面试之前他就见过韩文清，那时候两个人还是男人和男生的单纯关系，远没有现在这么微妙。
坊间的传言他听过一些，初初还有些微恼于断章取义，听多了也就淡定了。据说谎言听多了就成了真话，张新杰没那么纠结，更何况本来自己在说的时候也说的是实话。
深思熟虑确定下来这事之后，他也就认了。
其实张新杰全然忘记了，他已经在朝既定的方向来分析这个问题。他以为自己是在以上帝视角在看问题，实际上早已不可避免地在无数个瞬间面红耳赤。
认了就认了吧。
张新杰难得地破罐子破摔。
确认关系的过程非常简单粗暴，就像是当初张新杰对未来老板提出三个要求的时候一样。
张新杰强迫自己厚着脸对韩文清说：“想看就看吧，咱俩都舒服。”
韩文清当真认认真真地看了他半晌，然后总结道，“挺好看的。”
一众店员无言以对。
行行行，知道你们俩看对眼了行了吧！能不能低调点？不知道全店都安静下来了嘛？！
真特么没眼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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