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职/霸图]队，友(03)
-预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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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
先说段后话。
队里互相揭过老底之后，韩文清和林敬言曾有过这样的对话——
林敬言：老韩，我问你个事。
韩文清说：你讲。
林敬言尴尬：……你跟新杰，你俩平时就这么相处？
韩文清答：对。
林敬言觉得这个挺有研究价值的：“你追他的时候也天天翻杂志看人家吃什么？”他等着答案，没说出来的后半句心里话是：用这么接地气的方法就能追到人也是老天爷给你开外挂。
韩文清一脸正气，回答问题只挑最根本的：没，他追我。不过那时候他还没出道，就算我追他也不可能从杂志上找到什么有用的。
林敬言被强塞一口狗粮，又聊了些无关紧要的东西，声东击西半天，终于问到最重要也是最想问的一个问题：那他……给你送过早饭没？
韩文清莫名其妙：没有。他的日程表里没有买早饭的时间，都是直接在餐厅吃。
林敬言：……
韩文清突然感觉到了不对劲，又不好意思甩脸色，终于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拔出来，试探地问道：你最一开始想问的不会就是这个吧。他给你送过？
林敬言仍旧没回答。
此时无声胜有声，韩文清一阵心塞。
不过刚到霸图的林敬言还不知道这么多刷新世界观的信息，把日历往前翻几十页，林敬言正对着一桌子早餐满脸愁容。
既韩队长的示好之后，第二天一大早，林敬言刚收拾好房间，卧室门就被算好时间的张副队敲响了。
张新杰穿着普通的运动衣，脖子和额头上一层细密的汗，眼镜有点下滑。林敬言不知道他这一大早是想要干什么，只见张新杰抬起手来，两手拎得满满当当。
左手是豆浆、灌饼、包子、韭菜盒子、赤豆元宵，外加一盒外带的汤包，袋子上还有温热食物的雾气。
右手是M记的纸袋，一起被拿着的还有街口那家西点店的面包以及三种不同口味的牛奶，袋口插着一条巧克力。
张新杰不太适应这种情景，笑得有些腼腆：“怕你没起床。这边的南京小吃不多，你看你习惯什么？”
林敬言受宠若惊，荣耀里讲究前辈后辈，可是被照顾到这种地步也的确让人有点吃不消。送饭都送到门口了，林敬言赶紧双手接过两个袋子：“谢谢谢谢，辛苦你了。咱们餐厅的早饭也挺好的。”
林前辈本以为张新杰在晨练之后带早饭是惯例，还要去下一个人的房间，然而出乎意料的是，张新杰把所有早点都递到他面前：“我已经去过小秦小宋那边了。不知道你是什么口味，就全买了。”
哦，这还是新人福利？林敬言呆了。
张新杰推推眼镜，接着说：“还是八点整在公会办公室见吧？”
林敬言稀里糊涂点头，张新杰道别走了，留下林敬言对着好几袋子早饭发愁——得，这一天的饭都有了。昨天郑乘风说食堂的小菜腌得挺入味来着，算了，明天再去吧。
别人是新官上任三把火，霸图是新人到队三斤糖，好是好，可也让人压力山大，甜得林敬言只想捂腮帮子喊牙疼。他边吃边考虑，琢磨怎么才能婉拒张新杰的热情过度，他拿出手机戳张佳乐：你什么时候到？求拯救求解脱。
张佳乐秒回，华丽自黑：
不是吧？！你这才刚到几天就被老韩操了？
你跟他说，大家都是联盟的濒危野生物种，何苦要互相伤害呢？
林敬言：[图片.jpg]
张佳乐：这啥？
林敬言回复：张副队给的早饭。你快来组织报到，享受比对老冯更高级别的待遇。
张佳乐最近忙得脚不沾地，清晨饥肠辘辘时被秀一脸，佯装大怒，发来一个四十米砍刀的表情，然后把林敬言拉黑了。
林敬言默默地把一个蟹黄汤包塞进嘴里，无比心累：你们都不懂我。
张新杰和秦牧云他们约在了上午十点，林敬言张新杰全天盯班，走不开，事先打了招呼，让两个年轻人直接到公会见面。
宋奇英的年纪更小一些，青嫩嫩高中小男生一个，见到林敬言之后局促地问好，然后就安静地站到一边去了。他还有一个赛季才会出道，自知这次主要是让林敬言和秦牧云见面。林敬言比他大了将近十岁，不动神色地观察，心想，也不知道他在拿着大漠孤烟练习时会不会更像拳法家一点。
一起来的秦牧云年长几岁，个子颀长，林敬言仰头看他，目测结论是这个新神枪手比韩文清还要高一点。也不知道是迫于见前辈的压力还是性格所致，两个年轻人都是很沉稳的样子，规规矩矩地聊天。
林敬言猜测是因为前一个原因。他经历过这个年纪：二十岁上下的男孩子最是活跃，压不住自己身体里的放纵因子，总想看看各色的成人世界。就算是他自己这么规矩的性格，那个年纪的时候也轻则抽烟重则几十个小时不睡，年轻就是资本。后来的确是性格保守，没办法从中得到想要的乐趣，不得不又丢了这些坏毛病。
在呼啸的时候，方锐吐槽他的生活方式是“老干部画风”，一起撸串都不过瘾，也不知道这俩小年轻是不是小干部画风。
还没聊几句，蒋游说BOSS刷新了。张新杰是操作者比角色重要的典范，责无旁贷，迅速到位开始做正事。林敬言和秦牧云宋奇英各拉一把椅子，围坐成圈，聊完了工作就开始天南地北地侃。林敬言不具备自来熟的技能点，但是跟方锐混久了，又是三人组里最年长的，全权把握了聊天动向。
兵荒马乱之后张新杰带人清点BOSS掉落的材料，听到秦牧云正开玩笑说“职业选手好拿驾照，毕竟微操好。别人科二考好几遍，会打游戏的准能一遍就过。”
张新杰严谨惯了，不太喜欢这种粗糙下结论的表达，内心想要纠正的想法蠢蠢欲动。他没打算说出来，但还是下意识地看向聊天的那三个人。
然后他的清点工作就停滞了。
在他的印象里，霸图虽然有人情味，但那是一种平淡从容的感情，积年累月的相伴让彼此契合成一个整体。在赛场上的重拳直击是整个队伍的战斗风格，然而在日常里韩文清困于自己状态的下滑，几乎就是一个甩手掌柜，打点上下沟通内外主要靠经理和张新杰。张新杰同人相处都付以真心，可要真说坐下来聊生活聊段子，他就开始寡言了，无话可说，仿佛他只是个旁观人，不关心也不评价。而在队伍内，最不应该存在的就是这种距离感。
张新杰知道自己这性格，他没在社会上混过，也不会在口头表达感情关心别人。糙汉子韩文清没有他那么深沉的心思，自然没办法帮他解决这个问题。不能把自己变成一个随和的人，就只能努力对别人好，张副队不知道这个适当的“度”在哪里，就保持霸图的风格一头扎进去，有多少给多少，队员们猜测不到他的想法，觉得他的行为和他的性格不太相同，一接受他过分的优待就开始紧张，反倒是恶性循环了。
张新杰别无他法。
看到林敬言笑弯了眼和两个新秀聊天，他猛地一呆。
林敬言正在细数那些犯罪组合反被叶秋的猥琐战术猥琐到的瞬间，半开玩笑半认真。话题抓住了年轻人们的耳朵，林敬言的语气里既有戏谑也有尊重。
在张新杰面前从来都严谨认真的宋奇英正翘腿坐着，上半身前倾，眼睛眨也不眨，已经被那些描述中的场景牵扯住了；秦牧云在记录林敬言提到的比赛场次，半张纸边缘参差不齐，一看就是撕的时候很仓促，就连笔也是随手从办公桌上抓来的。
温热阳光落下来，一片明亮。
张新杰眼眶一热，又回过头去整理材料。
外界总说是霸图在最后时刻拯救了林敬言，仿佛老将就应当对新东家感恩戴德。可是张新杰知道，林敬言和张佳乐，他们的厚重经验和个人风格，能给这支队伍带来的改变将是从内至外的，也是史无前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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